鱼期

第五十一章 巴掌

    宋昭昭跪在房间里，她眼神一直凝视着床头柜的方向。

    里面是一根独属于她的藤条。

    身后仍隐约一跳一跳的疼，脚心倒是没有受力，没有太大的感觉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她身形轻微晃着，有些跪不太住了，身后的房门传来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宋昭昭瞬间清醒，她一点点收敛思绪，听到脚步声渐进，最后在她面前站定。

    宋齐礼留意着宋昭昭的脸色，有些发白，并无太大的异常。

    他沉声问道:“知错了吗？”

    宋昭昭抿了抿唇，点头，“知错了，我没有劝住二哥把不好的习惯戒掉。”

    宋齐礼哼笑一声，“是吗，你是这样想的？”

    宋昭昭沉默，她知道大哥想要的答案是什么，无非是她不该替二哥遮掩，应该在没有劝住二哥时把事情上报。

    她做不到，不如不说。

    宋齐礼一看就知道她什么都明白，他皱眉，“你真觉得自己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吗？”

    宋昭昭仰头看着自己的哥哥，张了张嘴，却终究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宋齐礼伸手牵起妹妹，宋昭昭愣了愣，顺着他的力道歪歪斜斜地站起身，被一路带到沙发边。

    宋齐礼在沙发上坐下，抬手间就把宋昭昭按在自己腿上，一时间宋昭昭脸朝下身后倒是如进贡一般高高翘起。 

    宋昭昭脸瞬间红了，下意识想挣扎，却尽数被压制住。

    宋齐礼轻轻把她的校裤褪下，手罩在肿胀上，仍问:“你还是觉得不该告诉我吗，认为如果这样让江澈挨了打是对不住他吗？”

    宋昭昭停下挣扎，再没出声。

    宋齐礼等了会儿，抬手落下巴掌。

    “啪！”

    声音并未有多清脆，毕竟身后不是光洁的，而是肿起的青青紫紫，只是室内无声，便显得这声音实在大。

    宋昭昭红着脸，却咽下一切呼痛，以沉默对抗。

    宋齐礼好不容易熄下的火气又往上蹿，不断落着巴掌。

    宋昭昭本就有伤，哪怕知道哥哥是为了她不受伤才没用戒尺，但疼也是真的。

    身后的疼痛不断加深，宋昭昭抱着宋齐礼的腿，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
    “哥……呜不要打了哥哥……”

    宋齐礼手一顿，感受到裤子被宋昭昭的眼泪洇湿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你是为了他好吗？”

    宋昭昭抽噎着，摇了摇头，“我没有觉得是为了他好，我只是、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想像告状一样。”宋齐礼替她接上。

    “那如果今天我没有发现，他这个坏习惯得多久才能戒掉，你想过吗？他还没有成年，就损害了自己的健康。”

    宋昭昭停了眼泪，嗫嚅道: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错了，以后照样该怎么办还是看你自己，对吗？”

    宋昭昭没吭声，默认了。

    宋齐礼叹了口气，实在无奈。

    她身后一片凌乱的掌印，宋昭昭动也不敢动，被宋齐礼抱到床上时还没放松下来，生怕再挨一顿。

    直到身后有冰冰凉凉的毛巾敷上来，她才知道这件事过去了，松下一口气。

    宋齐礼替她料理了伤处，再没说什么，只是在一旁看文件。

    宋昭昭这时才想起哥哥的感受来，抬头喊了一声，“哥哥。”

    宋齐礼没抬头，只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宋昭昭有些不安。

    “哥哥，你是不是生气了？”

    宋齐礼没好气道:“我不该生气吗？”

    宋昭昭理亏，低下头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感受到一只手摸上自己的额头。

    她抬眼，看着宋齐礼试自己的体温，淡淡道:“如果你确实在今天之前劝住了江澈让他不再抽烟，你确实可以不告诉我，但这件事情显然你没有做到，还给他打掩护，就是你的错。”

    宋昭昭点了点头，伸手拉住他，“那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宋齐礼低头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，心软成一片，但还是说:“做事情要三思，懂了吗？”

    宋昭昭应下来，他才笑了笑，“睡吧，我不生气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宋昭昭心里安宁下来，放松下精神，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宋齐礼看着宋昭昭恬静的面容，心里纷乱。

    他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，来到舞蹈室。

    舞蹈室的镜子映出他的身影，空旷而孤独。